Monday, May 20, 2019

告別 Ilya

關鍵字:rg70、魚骨頭

應該是 1998 年秋或是 1999 年春的某個週六,我搭上往台北的火車,換公車在新生南路與金華街交叉口下車,幾乎把金華街走完抵達當時的清華大學月涵堂。Ilya 在月涵堂二樓辦了個與網際網路有關的講座,內容與主題不記得了,講者好像是荷蘭人。Ilya 在入場的長桌邊忙著分類講座的材料,到他面前報到、拿資料。那是彼此還不相識的年代,報了 BBS 帳號表示有來捧場就算是打了招呼。結束後我搭車回嘉義,一日奔波捧一位網友辦的一場講座。

2000 年,我畢業北上工作。在新生南路上某間忘記是墨西哥還是泰國餐廳(應該是墨西哥)的餐巾紙上,誕生了藝立協聚會的文案(宣言?)。文案放到 BBS 上宣傳,招攬客人。然後收到 Ilya 的回應,大意是文案內容大大投其所好,接著他出現在聚會裡。爾後他超展開地把藝立協介紹去不同場子,也把各界的人拉進來,那時大家肆無忌憚想到甚麼就會去嘗試。

跟 Ilya 認識免不了被推坑,他把我推去「派樂西王國」,讓我小小年紀(他非常不滿意我老稱自己年紀小是晚輩)有幸去奧地利參加 Ars Electronica 年度藝術展,遇到其他與他一樣莫名其妙的人,其中有人因著 Ilya 讓我在維也納過一晚好方便趕上隔天的飛機回台。

最後一次比較私人性的談話也是十多年前了,Ilya 要我別再躲在跨領域的背後也別再老愛當晚輩,要成長去當可以帶領的人,他很清楚我的逃避。他說如果這時候再有人叫他 rg70 他都要臉紅了。

我們終究沒能走上志同道合的路,因為我決定不要過那種把世界扛在肩上、充滿使命感的人生。沒有時間哀悼或傷感,更實際的擔心是旁邊已嚎哭三小時的小傢伙到底能不能睡著、會睡多久。生活就是這樣拖磨人。

謝謝你開啟了我的視野,如今世界決定從你的肩上脫離,願你安息。